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媒體稱醫患關係對立並非無解交流與溝通是關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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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患之間爲何缺乏信任?——北京同仁醫院醫患關係“切片”

媒體稱醫患關係對立並非無解交流與溝通是關鍵

A篇:醫生盧海的心理壓力

“醫生和患者應該是‘戰友’。”談及醫患關係,盧海如此感慨。他的手機裏保存着一張前不久去英國考察時拍的照片,照片是一張醫院的宣傳海報,“幫助我們就是幫助你們自己”的宣傳語讓他很是震動。

這位出自醫療世家的北京同仁醫院眼科主任醫師,每天早上6時起牀,7時30分到醫院查看病牀,8時30分左右到達診室接診。5月16日,記者親眼目睹,從上午8時30分接診第一個病人到下午1時30分最後一位病人離開診室,盧海沒有喝一杯水,沒有上一次廁所。僅起身的兩次,都是在給患者做檢查滴完眼藥水後在診室的洗手檯洗手。

5個小時中,他接診約50名患者,而根據規定,專家出診日接診的患者是15人。

記者從另一位醫生那兒瞭解到,一天接診50名患者,對於像盧海這樣級別的醫生來說是“輕鬆的一天”。在同仁醫院,正常情況下,專家出診一天至少要接診六七十名患者,下午3時以後才能吃午飯。

盧海和他的同事明白,來同仁醫院看病的患者,大多患有疑難病症。然而,醫療資源畢竟是有限的,他們只能盡力而爲。於是,一個本該只接診15名患者的專家,一天要接診六七十名患者,一個手術日平均要做8臺手術。

“一個工作日下來,往往腰都累得直不起來。”這是盧海和他同事工作狀態的真實寫照,但是,更讓他們難以承受的是心理壓力——源自當前醫患關係的心理壓力。

說起當前醫患關係中醫生的位置,盧海就像一個掛不上號、看不上病的患者一樣滿腹委屈。在不到半個小時的午飯時間裏,盧海向記者講述了前不久去英國醫院考察的一次經歷。英國一位醫生向前來考察的中國醫生抱怨說,他一天接診了10個患者,中國醫生聽到這話只有苦笑。

接診期間連喝水、上廁所時間都沒有,一天中接診近百名患者,如此日復一日、年復一年。如此巨大的工作壓力之下,個別醫生有時難免對患者態度失當。“醫生只是一個懂得技術的普通人,也有七情六慾。”盧海感慨地說,醫生做到了對患者“和風細雨”是理所應當,而一次的言語不當、態度不妥就可能改變一個患者對整個醫生羣體的認知。

國家每年給同仁醫院的撥款,僅夠“給所有工作人員發一個月工資”,剩下的缺口需要醫院通過“企業化運作”自行籌措。

高風險、低收入、社會形象不斷下降,使得許多醫生對自己的職業產生了困惑。

據中華醫院管理學會統計,2002年實施《醫療事故處理條例》以來,中國醫療糾紛的發生率平均每年上升22.9%。衛生部的數據則顯示,70%以上的醫院發生過患者毆打、威脅、辱罵醫務人員事件;60%的醫院發生過患者死後家屬在醫院內擺花圈、拉橫幅、設靈堂等情況。

一位在同仁醫院掛不上號的患者,把問題歸結於醫生和號販子的相互勾結。盧海得知後一臉苦笑:患者不關心號販子怎樣利用制度漏洞將大量診號據爲己有,而簡單地歸結爲與醫生勾結,這樣的心態,很難平心靜氣地看待當前的醫患關係。

在盧海看來,醫患“論戰”是基於醫患“敵我”壁壘分明的假設,這是不對的。很多患者無法理解,目前醫療體系中存在的很多問題,已經超越了醫院和醫生的能力範疇,從某種意義上說,醫生和患者一樣,也是這種狀況的受傷害者。

5月16日下午進行手術時,盧海和助手們聚精會神。雖然做手術很費體力,但他更喜歡待在手術室裏,因爲在這裏他不需要面對過於嘈雜的診斷環境,醫生和患者之間的關係,相對純粹。

B篇:走進患者聽他們說

走進北京同仁醫院,彷彿走進了春運期間的火車站,到處都是人,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。工作人員來回穿梭,患者急切而又無奈,空氣中流淌着焦躁而又壓抑的氣氛。如果沉靜下來觀察,會體會到一些患者中積蓄的不滿情緒……

這家始建於1886年的醫院,以治療眼科、耳鼻喉科和心血管疾病享譽全國,患者雲集。

醫患之間的對立關係是怎麼形成的?5月14日,從早上9時到下午4時,記者走進患者中間傾聽患者的聲音。

在同仁醫院掛號大廳玻璃門外的牆角下,曹玉桃席地坐在一塊塑料墊子上,行李箱裏裝着晚上過夜用的毯子、衣物。她要在這裏徹夜排隊掛號,對很多患者來說,排一兩個晚上的隊,能掛上號的話已屬幸運。一位患者向記者抱怨:“我等了3個月了,還沒掛上號。”

不少患者相信,之所以難掛號,是因爲號販子在醫院裏“有人”。號販子放上一塊磚頭、一條板凳佔個位置,就能和患者一樣排隊掛號,讓他們敢怒不敢言。醫院實行的網絡掛號和電話掛號有“貓膩”,號販子和醫護人員“肯定有勾結”。在他們看來,普通號300元、專家號2000元,號販子可能拿出了一部分“回報”醫院和醫生。

這,只是患者心中浮現的“簡單憤懣”。

數量衆多的病人長期停留,“火”了醫院周邊的小旅館。醫院裏和周邊,手拿廣告牌給賓館拉客的人員隨處可見。記者跟隨一位在醫院裏拉客的大媽來到附近的一家賓館,賓館地下室沒有窗戶的小房間都住滿了等待診斷、手術的各地病人。帶路的大媽介紹說,賓館幾百個房間常年住滿各地前來求醫的患者。

儘管小旅館遍佈,帶孩子來看病的陳梅和公公還是捨不得再多花100元找個地方休息,她要等孩子的父親明天來了再找個大牀,4人輪着休息。從老家來回一次,加上檢查費,一次平均近2萬元的花費,已經讓這個年收入不足2萬元的農村家庭深感壓力。

“我不明白,爲什麼做幾個檢查就要花那麼多錢。”陳梅苦笑。新農合不能報銷檢查費用,因爲“孩子沒有住院”。高昂但又不能報銷的醫療費用,讓患者對醫院和醫生憤怒升級,在一些患者眼裏,醫生會爲了賺錢“把小病說成大病,小手術做成大手術”。

醫患之間缺乏信任,交流與溝通存在困難,這是造成當前醫患關係緊張的一個重要原因。

即便如此,患者還是對醫院抱有莫大的希望。陳梅的孩子先天視神經發育不正常,“濟寧、濟南都沒有檢查的機器,只有同仁醫院纔有”。她認爲,只有同仁醫院的專家能讓孩子的視力恢復正常。曹玉桃也認爲,“全國眼科最好”的同仁醫院,比其他任何一家醫院都有能力讓她的青光眼手術獲得成功。

在別的醫院治不好的眼科病,在同仁一定能看得好,這是雲集於此的患者們的普遍心態,而一旦希望落空,不少患者都相信是“醫生沒有盡力”,或者自己“沒有門路給醫生好處”。

看病貴、看病難、看病煩這些“社會性積怨”,很容易讓患者產生一種對醫療行業的集體審判,和因失望而產生對醫生的遷怒,這是採訪過程中患者情緒給記者的印象。

2011年9月15日,同仁醫院發生了一起醫生被砍案。患者王寶洺認爲徐文醫生在醫療中存在過錯,竟手持菜刀砍了徐文醫生18刀。

陳梅說,她“聽說過這事。”但又表示:“我沒弄明白——這到底是誰的錯啊?”(鄧崎凡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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